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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士闻道章第四十一

  

  上士闻道章第四十一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纂云:夫上士者,受性清静,恬淡寂寞,虚无无为。

  钞曰:此《 庄子·刻意篇》 之文也。已具於开题中,今不复云。

  纂云: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

  钞日:此《庄子·刻意篇》 之文也。云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淡然无为,动而以天行,此养神之道也。

  纂云:斯所谓天然县解矣。

  钞曰:《庄子·养生主篇》云:老聃死,秦失音逸吊之,三号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耶。曰:然。然则吊焉若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吊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彼其所以会之,叉有不崭言而言,不斩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古者谓之遁天之刑。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县解。故曰斯所谓天然县解矣。

  纂云:中士者,受性中庸。

  钞曰:中庸者,谓有中常之德也。《礼记》有《中庸》一篇,专论中和之德也。又《鲁论· 雍也篇》云:孔子曰:中庸之德,民鲜久矣。若人性分素有中庸之德者,可谓中士也。

  纂云:若中庸之士,世之不用也则思欲就薮泽,处间旷,吐故纳新,至为治而已矣。

  钞曰:此《庄子·刻意篇》之文也。云刻意尚行,离世异俗,高论怨诽,为亢而已矣。此山谷之士,非世之人,枯槁赴渊者之所好也。语仁义忠信,恭俭推让,为修而已矣。此平世之士,教诲之人,游居学者之所好也。语大功,立大名,礼君臣,正上下,为治而已矣。此朝廷之士,尊主强国之人,致功并兼者之所好也。就薮泽,处间旷,钓鱼间处,无为而已矣。此江海之士,避世之人,间暇者之所好也。吹嘘呼吸,吐故纳新,熊经乌申,为寿而已矣。此导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若夫不刻意而高,无仁义而修,无功名而治,无江海而间,不导引而寿,无不忘也,无不有也,澹然无极,而衆美从之。此天地之道,圣人之德也。今碧虚取此为说者,以证解若存若亡之义也。

  纂云:下士者受性浊辱,目欲视色,耳欲听声,口欲察味,志气欲盈,若不得者,则大忧以惧。

  钞曰:目欲视色者,此《庄子·盗跖篇》之文也。云目欲视色,耳欲听声,口欲察味,志气欲盈。又曰若不得者,则大忧以惧者。《庄子·至乐篇》云:夫天下之所尊者,富贵寿善也。所乐者,身安厚味美服好色音声也。所下者,贫贱夭恶也。所苦者,身不得安逸,口不得厚味,形不得美服,目不得好色,耳不得音声。若不得者,则大忧以惧,其为形也,亦愚哉。此上数节之文,以证解上中下三士所见差别之不同也。

  纂又引陆希声曰:形而上者谓之道。道也者通乎形之外者也。形而下者谓之器。器也者正其形之内者也。上士知微知章,通乎形外,下士知章而不知微,止乎形内。

  钞曰:此上文者,并《易系》之辞也。已具《道经》首章载之,今不复云。故陆先生取之以证解上中下三士所见之不同也。

  建言有之:明道若昧,夷道若类,进道若退。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

  纂云: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钞曰:此《史记列传》老子教孔子之辞也。已释开题中。

  纂云:吴筠《玄纲论》曰:功欲阴,过欲阳。

  钞曰:吴天师《玄纲论》 立功改过章云:功欲阴,过欲阳,功阴则能全,过阳则可灭。功不全过不灭,则仙籍何由书,长生非所冀。然功不在

  大,遇物斯拯,过不在小,知非则恢,不必驰骤於立功,奔波於改过,过在改而不复为,功惟立而不中倦,是谓日新其德,自天佑之也。以其功欲

  

  纂云:质真者纯素也。

  钞曰:纯素者,如《庄子·刻意篇》云:能体纯素,谓之真人是也。大方无隅。

  纂云:夫砥音纸砺音例名节,以作康隅,此谓束教之人也。砥砺者,平直貌。砥细於砺,皆磨石也。《诗》云其平如砥,其直如矢,盖本诸此也。

  钞曰:束教者,《庄子·秋水篇》云:北海若曰:井蛙不可以语於海者,於墟也。夏虫不可以语於冰者,笃於时也。曲士不可以语於道者,束於教也。此所以见笑於大方之家也。

  纂云:磨而不磷,涅而不缁,大方也。

  钞曰:《鲁语· 阳货篇》云:佛胖召,子欲往。佛胖者,晋大夫赵简子之邑宰。子路曰;昔者由也间诸夫子曰:亲於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音吝。不日白乎,涅而不缁。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此所谓大方之士也。

  纂又云:行不崖异。

  钞曰:此《庄子·天地篇》 云:不同同之之谓大,行不崖异之谓宽,如此宽大,谓之大方,若有同异,即非大方也。

  大器晚成。

  纂云:大器之人,若九鼎瑚琏,不可卒成。

  钞曰:九鼎者,大鼎也。《黄帝内传》云:黄帝探首山之铜,铸鼎於荆山,即今之湖城南,号曰荆山,亦云铸鼎原是也。或云夏禹之所铸也。曾子固《全真堂记》曰:九牧贡金,夏禹铸以为鼎,九州山川草木禽兽,莫不在焉。是知夏禹之所铸也。夫瑚涟者,《鲁语·公冶长》篇云:子贡曰:赐也何如。子曰:汝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包曰黍稷之器,夏日瑚,殷曰缠,周日董篮,乃宗庙祭祀之器贵者也。夫此九鼎与瑚琏者,完至大至贵之器也。原其营为,非一朝一夕之所成也。亦犹贤圣之所以为贤圣者,岂一朝一夕无功无行而得到哉。然积习生常,美成在久之所致也。故曰大器晚成。又美成在久者,《庄子·人间世篇》 叶公子高将使於齐,问於仲尼。仲尼告之。故法言曰:无迁令,无劝成,过度益也。迁令劝成殆事,美成在久,恶成不及改,可不慎欤。天唯道,善贷且成。

  纂云:独此妙道能神鬼神帝,生天生地。

  钞曰:此《庄子·大宗师篇》 之文也。已具上经首章载之,今不复云,大抵言大道善能贷与万物,万物资之以生成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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