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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 按图治水父子加封 好酒贪杯叔侄会面

七侠五义 石玉昆, 3500 2022-10-30 10:22

  

  且说蒋四爷与千总清平押解水寇上船直奔按院衙门而来。

   此刻颜大人与白五爷俱各知道蒋四爷如此调度必然成功早已派了差人在湖边等候眺望。见他等船只过了漩涡荡荡漾漾回来连忙跑回衙门禀报。白五爷迎了出来与蒋爷、清千总见了方知水寇已平不胜大喜。同至书房早见颜大人阶前立候。蒋爷上前见了同至屋中坐下将拿获水寇之事叙明;并提螺蛳庄毛家父子极其高雅颇晓治水之道公孙先生叫回禀大人务要备礼聘请出来帮同治水。颜大人听见了甚喜即备上等礼物就派千总清平带领兵弁二十名押解礼物前到螺蛳庄一来接取公孙先生即请毛家父子同来。清平领命带领兵弁二十名押解礼物用一只大船竟奔螺蛳湾而去。

   这里颜大人立刻升堂将镇海蛟邬泽带上堂来审问。邬泽不敢隐瞒据实说了。原来是襄阳王因他会水就派他在洪泽湖搅扰。所有拆埽毁坝俱是有意为之。一来残害百姓二来消耗国帑。复又假装水怪用铁锥凿漏船只为的是乡民不敢在此居住行旅不敢从此经过那时再派人来占住了洪泽湖也算是一个咽喉要地。可笑襄阳王无人既有此意岂是邬泽一人带领几个水寇就能成功?可见将来不能成其大事。

   且说颜大人立时取了邬泽的口供又问了水寇众人。水寇四名虽然不知详细大约所言相同也取了口供。将邬泽等交县寄监严押候河工竣时一同解送京中归部审讯。刚将邬泽等带下只见清平回来禀道:“公孙先生已然聘请得毛家父子少刻就到。”颜大人吩咐备马同定蒋四爷、白五爷迎至湖边。

   不多时船已拢岸。公孙先生上前参见未免有才不胜任的话头。颜大人一概不提反倒慰劳了数语。公孙策又说:“毛九锡因大人备送厚礼心甚不安。”早有备用马数匹大家乘骑一同来到衙署。进了书房颜大人又要以宾客礼相待。毛九锡逊让至再至三仍是钦命大人上面坐了其次是九锡以下是公孙先生、蒋爷、白爷末座方是毛秀。千总黄开又进来请安请罪。颜大人不但不罪并勉励了许多言语:“俟河工报竣连你等俱要叙功的。”黄开闻听叩谢了仍在外面听差。颜大人便问毛九锡治水之道。毛九锡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幅地理图来双手呈献。颜大人接来一看见上面山势参差水光荡漾一处处崎岖周折一行行字迹分明地址阔隘远近不同水面宽窄深浅各异何方可用埽坝哪里应小泄界画极清宛然在目。颜大人看了心中大喜不胜夸赞。又递与公孙先生看了更觉心清目朗如获珠宝一般。就将毛家父子留在衙署帮同治水等侯纶音。公孙先生与黄千总又到了三皇庙与老和尚道谢布施了百金令人将他徒弟找回酬报他释放之恩。

   不多几日圣旨已下急刻动工。按着图样当泄当坝果无差谬。不但国帑不至妄消就是工程也觉省事。算来不过四个月光景水平土平告厥成功。颜大人工完回京将镇海蛟邬泽并四名水寇俱交刑部审问。颜大人递折请安额外有个夹片声明毛九锡、毛秀并黄开、清平功绩。圣上召见颜大人面奏叙功。仁宗甚喜赏了毛九锡五品顶戴毛秀六品职衔黄开、清平俟有守备缺出尽先补用。刑部尚书欧阳修审明邬泽果系襄阳王主使启奏当今。原来颜查散升了巡按之后枢密院的掌院就补放刑部尚书杜文辉;所遗刑部尚书之缺就着欧阳修补授。

   天子见了欧阳修的奏章立刻召见包相计议:襄阳王已露形迹需要早为剿除。包相又密奏道:“若要兵彰明较著惟恐将他激起反为不美。莫若派人暗暗访查需剪了他的羽翼然后一鼓擒之方保无虞。”天子准奏即加封颜查散为文渊阁大学士特旨巡按襄阳。仍着公孙策、白玉堂随往。加封公孙策为主事白玉堂实授四品护卫之职。所遗四品护卫之衔即着蒋平补授。立即驰驿前往。谁知襄阳王此时已然暗里防备左有黑狼山金面神蓝骁督率旱路右有飞叉太保钟雄督率水寨与襄阳成了鼎足之势以为羽翼严密守汛。

   且说圣上因见欧阳修的本章由欧阳二字猛然想起北侠欧阳春便召见包相问及北侠。包相将北侠为人正直豪爽行侠尚义一一奏明。天子甚为称羡。包公见此光景下朝回衙来到书房叫包兴请展护卫来告诉此事。南侠回至公所对众英雄述了一番。只见四爷蒋平说道:“要访北侠还是小弟走一趟庶不负此差。什么缘故呢?现今开封府内王、马、张、赵四位是再不能离了左右的;公孙兄与白五弟上了襄阳了这开封府必须展大哥在此料理一切事务。如有不到之处还有俺大哥可以帮同协办。至于小弟原是清闲无事之人与其闲着何不讨了此差一来访查欧阳兄二来小弟也可以疏散疏散岂不是两便么?”大家计议停当一同回了相爷。包公心中甚喜即时付与了开封府的龙边信票。蒋爷用油纸包妥贴身带好别了众人意欲到淞江府茉花村。

   行了几日不过是饥餐渴饮。一日天色将晚到了来峰镇悦来店住了西耳房单间。歇息片时饮酒吃饭毕又泡了一壶茶觉得味香水甜未免多喝了几碗。到了半夜不由地要小解。起来刚刚的来至院内只见那边有人以指弹门却不声唤。蒋爷将身一隐暗里偷瞧。见开门处那人挨身而入仍将门儿掩闭。蒋爷暗道:“事有可疑倒要看看。”也不顾小解飞身上墙轻轻跃下。原来是店东居住之所。

  

   因工夫等的大了他就小解了个不少流了一地。刚然解完只听外面有些个声息。他却站在门后只见进来一人脚下一跳往前一扑后面那人紧步跟到正撞在前面身上。蒋爷将门一掩从后转出也就压在二人身上却高声先嚷道:“别打我我是蒋平。底下的他俩才是贼呢。”艾虎此时已醒听是蒋爷连忙起身。蒋爷抬身叫艾虎按住了二人。此时店小二听见有人嚷贼连忙打着灯笼前来。蒋爷就叫他将灯点上一照一个是店东一个是店东朋友。蒋爷就把他拿钩绳子捆了他二人。底下的那人衣服湿了好些却是蒋爷撒的溺。

   蒋爷坐下便问店东道:“你为何听信奸人的言语要害我侄儿?是何道理?讲!”店东道:“老爷不要生气。小人名叫曹标只因我这个朋友名叫陶宗因他家员外被人害却事不遂心投奔我来。皆因这位小客人下在我店内左一壶右一壶喝了许多的酒是陶宗心内犯疑:‘一个小客官为何喝了许多的酒呢?况且又在年幼之间呢?’他就悄悄的前来偷看不想被他认出说是他家员外的仇人。因此央烦小人陪了他来作个帮手。”蒋爷道:“作帮手是叫你帮着来勒人你就应他?”曹标道:“并无此事不过叫小人帮着拿住他。”蒋爷道:“你们的事如何瞒得过我呢?你二人商议明白将他勒死撇在荒郊;你还说等他睡了再动不迟。你岂是尽为做帮手呢?”

   一句话说得曹标再也不敢言语惟有心中纳闷而已。蒋爷道:“我看你决非良善之辈包管也害的人命不少。”说着话?叫艾虎:“把那个拉过来我也问问。”艾虎上前将那人提起一看:“哎呀!原来是你呀?”便对蒋爷道:“四叔他不叫陶宗他就是马强告状脱了案的姚成。”蒋爷听了连忙问道:“你既是姚成为何又叫陶宗呢?”陶宗道:“我起初名叫陶宗只因投在马员外家就改名叫姚成。后来知道员外的事情闹大了惟恐连累于我因此脱逃又复了本名仍叫陶宗。”蒋爷道:“可见你反复不定连自己姓名都没有准主意。既是如此我也不必问了。”回头对店小二道:“你快去把地方保甲叫了来。我告诉你此乃是脱了案的要犯。你家店东却没有什么要紧。你就说我是开封府差来拿人叫他们快些来见我这里急等。”

   店小二听了哪敢怠慢。

   不多时进来了二人朝上打了个千儿道:“小人不知上差老爷到来实在眼瞎望乞老爷恕罪。”蒋爷道:“你们俩谁是地方?”只听一人道:“小人王大是地方他是保甲叫李二。”蒋爷道:“你们这里属哪里管?”王大道:“此处地面皆属唐县管。”蒋爷道:“你们官姓什么?”王大道:“我们太爷胜何官名至贤。请问老爷贵姓?”蒋爷道:“我姓蒋奉开封府包太师的钧谕访查要犯。可巧就在这店内擒获。我已捆缚好了在这里说不得你们辛苦辛苦看守看守明早我与你们一同送县。见了你们官儿是要即刻起解的。”二人同声说道:“蒋老爷只管放心请歇息去罢。就交给小人们是再不敢错的。别说是脱案要犯无论什么事情小人们断不敢徇私的。”蒋爷道:“很好。”说罢立起身携着艾虎的手就上西耳房去了。要知后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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