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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诰解卷二

五诰解 杨简 2699 2023-10-11 07:46

  

  酒诰

  王若曰明大命于妹

  妹纣所都今因余民所居使康叔昭天之大命也无失德则为昭明

  乃穆考文王肇国在西土厥诰毖庶庶士越少正御事朝夕曰祀兹酒

  毖者致谨戒虑庶谓邻国诸侯心悦诚服而听命者文王告谕戒慎之及于庶士越及也少正其次者御事其下者朝夕谆谆告曰惟祀乃用酒

  惟天降命肇我民惟元祀

  古始惟大祀用酒小祀犹不用酒

  天降威我民用大乱丧德亦罔非酒惟行越小大用丧亦罔非酒惟辜文王诰教小子有正有事无彝酒越庶国饮惟祀德将无醉

  老成蒙被文王德化自不酣酒惟从生小子亦有正长有御事每告戒之使无常饮酒及属后之庶国咸戒以惟祀乃饮虽祀饮必以德将无醉

  惟曰我民迪小子惟土物爱厥心臧聪听祖考之彝训越小大德小子惟一

  文王惟曰我民但施行于后生小子意谓老成已无虑惟小子尚可虑惟教小子使艺黍稷惟土物爱则其心善矣臧善也今农民大体朴质此其验也使小子聪听祖考之彝训及凡小德大德必当使之存一无得二三文王能使后生小子皆纯一不可二三此一德虽大而德不容有二不纯一于善则变为恶矣

  妹土嗣尔股肱纯其艺黍稷奔走事厥考厥肇牵车牛远服贾用孝养厥父母厥父母庆自洗腆致用酒

  康叔及群臣善心固纯一妹土之人亦当嗣继尔股肱群臣之纯善种艺黍稷奔走事父兄农事毕乃始牵牛服贾以孝养父母父母有庆事则躬自洗洁腆厚用酒以养

  庶士有正越庶伯君子其尔典听朕教尔大克羞耇惟君尔乃饮食醉饱丕惟曰尔克永观省作稽中德

  因诰康叔而庶士之正长与大夫之庶伯长在焉因顾而言曰尔则党听朕教矣羞耇养老也尔谓康叔养老者君之职也养老则宜使之饮食醉饱是惟养老用酒明其余则不可也我大思惟曰惟尔能永永观省于已也作行也稽考也中德修身治国惟本中德尧舜三王惟传中德何谓中德人心自善自正自明自神惟起意则差则偏则倚则失中平平庸庸惟无动乎意则无不中由此而行曰作虑其或昏而差不觉起意生过故常考察之曰稽康叔有中德则礼乐刑政庶务咸熙中即一即彝即忱即丕则即宅心即天道

  尔尚克羞馈祀尔乃自介用逸兹乃允惟王正事之臣

  因前言祀兹酒此并明孝祀孔子曰所重民食丧祭祭礼发于孝孝心无所不通即中德可以感人善心

  兹亦惟天若元德永不忘在王家

  能从上所训则有元德天必顺若在王家亦永不忘尔德也元德即中德之纯全者

  王曰封我西土棐徂君御事小子尚克用文王教不腆于酒故我至于今克受殷之命

  棐辅也徂往也腆厚也西土之邻国服从者为辅棐之我西土往昔辅棐君下至于御事小子尚克遵用文王孝不厚酒故我至于今克受殷命其本原因不腆于酒也道二是与非而已矣常情而观腆酒似无大害然自古惟祀乃用酒列圣维持无敢宽纵者以能昏人为淫为纵皆酒发之能不腆酒则不昏不纵不淫而为善为正为治万善随之故克受天命

  王曰封我闻惟曰在昔殷先哲王迪畏天显小民经德秉哲自成汤咸至于帝乙成王畏相惟御事厥棐有恭不敢自暇逸矧曰其敢崇饮

  

  越在外服侯甸男卫邦伯越在内服百僚庶尹惟亚惟服宗工越百姓里居罔敢湎于酒不惟不敢亦不暇惟助成王德显越尹人祗辟

  前言御事厥棐小官故此又言百僚庶尹宗工尊官老成有德余亚次皆所服从宗工必不腆于酒皆助成王德至于显著及尹人皆祗敬法辟前已言庶尹而此又言尹人者总宗工而言也方百姓里居者与尹人皆祗法也余亚次可知也

  我闻亦惟曰在今后嗣王酣身厥命罔显于民祗保越怨不易诞惟厥纵淫泆于非彝用燕丧威仪民罔不衋伤心惟荒腆于酒不惟自息乃逸厥心疾狠不克畏死辜在商邑越殷国灭无罹弗惟德馨香祀登闻于天诞惟民怨庶群自酒腥闻在上故天降丧于殷罔爱于殷惟逸天非虐惟民自速辜上文既言殷先哲王之罔敢崇饮及臣工之罔敢湎于酒此又引纣之以酒亡国为康叔明其大戒也嗣王谓纣也请之今后嗣王者纣虽亡而其事若在目前也纣以沉湎为乐则终身于酣饮而已其所施之命令亦如醉语艺语罔能以明显之德及于民也保者守而不迁之意纣以罔显之命施于民保守于心下民皆怨咨而纣犹不知改易也诞大也纣以刚愎之性大纵其淫泆恣为乱常之事习而安焉丧其威仪报谓望之不似人君也纣之所以至此者以不知明命也明命即道心失其道心则无所不至矣其端甚微可不戒哉民见纣之荒腆于酒也其心衋伤怨之至而伤心也其所以伤心者以其荒腆不息惟图自暇逸也推其疾狠之心不畏亡国死丧之戚实见商王有罪虽灭亡而无所忧也上言商邑下言殷国互文见意言有罪在商邑之王其究乃丧其国也夫国之所以能久长者以馨香之德上闻也今下民疾怨之声群以荒酒之罪闻于上天使天欲不降丧其何爱于殷而任其荒逸乎又言天非虐待于殷民心既去自速其辜也天视自我民视观兹益信

  王曰封予不惟若兹多诰古人有言曰人无于水监当于民监

  不惟若兹多诰言上文所述殷先哲王后嗣王之事非徒述其成事以垂训诲而已欲康叔实体于身念念不忘也水监以别状貌不若监于民以占向背夫民心疾狠愿殷国之灭亡而天之降丧曾无所顾爱则民情当监宜古人之垂戒也监字有照视意鉴字亦从监古人比心如鉴则可以察物无遗当于民监言此心无私曲无偏执惟以下民为监视也

  今惟殷坠厥命我其可不大监抚于时

  今殷既坠命果如民言则我其可不大监于民以抚于时时是也此也意指今天下也

  予惟曰汝劼毖殷献臣

  劼有用力之意毖致谨当竭力谨虑戒谕殷之贤献之臣殷献臣湏当收用而渐染纣化其势恐不能全免于酒故必劼毖之

  侯甸男卫矧太史友内史友越献臣百宗工矧惟尔事服休服采矧惟若畴圻父薄违农父若保宏父定辟矧汝刚制于酒厥或诰曰群饮汝勿佚尽执拘以归于周予其杀又惟殷之迪诸臣惟工乃湎于酒勿庸杀之姑惟教之侯甸男卫邻国交际至于殷献臣及邻国交尚宜劼毖况于本国之太史内史君之所友及贤献之臣百宗工侯国之尊官皆近君之臣士民仪表其可不劼毖乎又况尔御事或服休美之事或服采而多事皆有官君子其可不劼毖乎又况于尔之朋俦圻父司马征伐违道农父司徒顺若保民宏父司空审定法辟皆所以治人者可不求自治而或不劼毖乎汝既刚制于酒厥或告曰有群饮汝勿致其逃夫尽拘执心归于周予其杀以其间有大臣故归周欤又有习殷之旧惟殷之行迪行也此殷诸臣非大官或湎于酒则勿杀之姑教之若前言殷献臣收用者则不在此例

  有斯明享乃不用我教辞惟我一人弗恤弗蠲乃事时同于杀

  周公所以诛管蔡者用此义也立君为民不可用私情

  王曰封汝典听朕毖勿辩乃司民湎于酒

  毖谓致谨之教也辩即遍音勿容司民之官皆湎于酒康叔遵诰必不至司民遍湎于酒

  梓材[案梓材篇解永乐大典原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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